亨利，1890 (第6/7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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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柏恩不明白，为何王尔德让自己穿越来到格雷杀了巴泽尔之後的场景。他不是要亨利进入故事中，拯救那个无止尽堕落的格雷吗？那麽为何又让他来到书中的後段？这时的格雷早已走到无法挽救的地步，应该要再早一点才对。

    「王尔德真的是猪队友。」他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「你说什麽？」格雷问道。

    亨利想要从椅子上起身，却发现身T和双手分别被绑在椅背、扶手上，无法施力，只能以诡异的方式移动椅子。「为什麽绑住我？」

    「你忘啦？昨晚可是你先攻击我的呢，亨利。」格雷冷酷地说，眼睛看向窗帘，却彷佛没有聚焦似的，空洞迷离。「你在看到巴泽尔的屍T之後，发狂了。真是的，亨利，我以为你是没有感情的人。没想到竟然脆弱到被区区一个屍T吓疯。」

    「你说区区一个屍T？格雷，那不只是你破掉的玩具熊啊，那是你的朋友巴泽尔。」亨利试图假装冷静，尽管心中波澜万千。

    一个屍T，曾经是活生生的巴泽尔，趴在旁边的桌子上，格雷却仍然用着漠不关心的语气说话。

    「别说废话了，亨利。我是请你来帮助我解决难题的，不是请你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教。」看到亨利似乎想要辩驳，格雷指着脖子上的伤痕，道：「你昨晚闹的还不够大吗？难道还要再来一次？」

    亨利没有回答，只是环顾四周，他看见在他斜後方挂着的大幅肖像。那就是在书中反覆出现、反映格雷堕落状态的画像。他仔细观察那幅画，发现画中的人脸已经扭曲到看不见任何一丝曾经帅气的痕迹，只剩满脸的邪恶和诡怪，还有堆满J诈的大笑脸。

    他转回头，看向格雷苦恼的面庞。沿用王尔德的用词，他真的是个非常「俊俏」的美男子，眼神清晰而目光炯炯，鼻梁在面部g勒出一个柔软却又完美的角度，赤红sE的嘴唇YAn丽又诱人。他的发丝从额头前面轻轻撒落，像是刚被笔刷轻柔地刷过。他的T态完美，细nEnG的肩膀与线条漂亮的手臂，令李柏恩忍不住想到J蛋布丁。yAn光洒在格雷身上，他反覆全身上下散发着玫瑰sE的光芒。再度沿用王尔德的用词，他真是个用「象牙和糖蜜」组成的美男子。

    「亨利，不要走神，赶快帮我想办法！」格雷说道，语气焦急。

    「我能怎麽办？人已经Si了。当你的刀子刺下去的那一刻，你就注定要走向毁灭了……难道你没有看见那幅画像吗？如果他反映的是你的灵魂，那你早就已经没有救了。你杀了巴泽尔的事情传出去之後──」

    「不！我是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出去的。」格雷激动地打断亨利，「你怎麽有资格指责我？明明是你带我走向这一切，但是你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！」

    「很遗憾，现在的情况是：你会毁灭，而我不会。」亨利冷冷地说。

    「要是那天我没有去到巴泽尔taMadE烂画室，或许我就不会认识你，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了！」

    「格雷，你想想，这些年来……你照着我的话做，得到了多少美好的东西？你梦寐以求的名声与社会地位，若是要换算成财富还给我，也是数不清的吧。最幸运的是，你还保有了你的美貌。你何不好好地感谢我？」李柏恩使劲地模仿书中「亨利爵士」的语气，试图安抚格雷。

    李柏恩看过画後，便已确信：格雷的灵魂是救不回来的了。他记得王尔德说过，「若是无法拯救他，那麽不如让他Si吧！」於是他快速地拟定策略，决定要安抚格雷的情绪，等他较为平静之後，再伺机而动。

    「感谢你？亨利，你到底有什麽好感谢的？这些名声与地位，终究不是我内心深处想要的！」

    「那就是你想要的。谁不想要当个万众宠Ai的大明星？谁不想要一言九鼎？格雷，任何人都渴望名声与地位，轻易地得到这些东西的你，其实非常幸福。」

    「这些才不是我想要的。我想要的是什麽，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。我想要的是x1食鸦片後，置身天堂的愉悦感吗？我想要的，是沉醉在社交名流的宴会，享受众人崇拜目光的快乐吗？还是其实我想要的，是流连於肮脏小酒馆的隐密房间，那样逾越规矩的快感？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，你又怎麽会有。」格雷说道，眼神充满不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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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你的灵魂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。格雷，你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孩子了，无论是你的实际年龄还是你做的那些肮脏事，都已让你远远地脱离纯真这个字眼了。但是你扪心自问，难道你内心不渴望着b堕落更堕落的黑暗吗？你饥渴地上下求索，你想要不停地试探，看看一个人到底能堕落的多恐怖。」

    「格雷，这就是人X哪。我们都很犯贱，总是想要试探底线，直到再也回不去时才明白，原来自己是那麽傻。这时候後悔又有什麽用呢，格雷？你倒是可以选择好好享受你所拥有的这一切，忘记巴泽尔Si於你残忍的手下。」亨利说道，「但是为什麽要杀了巴泽尔？你明知道他是寥寥几个真心对你好的人。」

    格雷笑了，那笑容Y森而冷酷，「他画了那幅油画，而那幅画毁了我。从它开始有变化的那一天起，这麽多年来，我随时心系着它。我害怕离开英国，害怕离开这个城镇──要是画被偷走了该怎麽办？要是我的秘密被公诸於世该怎麽办？我的生活毁了，亨利，你了解吗？我无法正常的出席所有社交活动，我的缺席引来背後更大的耳语。或许你会说，我可以选择不在意那幅画，但是我做得到吗？我做不到。」

    「格雷，才不是那幅画毁了你，而是你毁了它。你聪明的脑袋应该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吧。」亨利说道。「若是你什麽都没有做，灵魂就像二十岁那样纯洁无瑕，它又怎麽会伤害你呢？不过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──你已经成为最可怕的怪物了！无法挽回了！」

    「我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惨吗？为何要听你不停地向我说教？」格雷恼怒地说道，走到房间角落，拉开各个cH0U屉，反覆翻找着什麽。不久，他走了回来，手上拿着一个黑sE的物T。格雷解开绑住的皮绳，在空中甩了甩，试图让黑sE物T散开来。

    亨利定睛一看，倒cH0U一口气。那是一条鞭子。

    「你要做什麽？」

    「亨利，你该受到惩罚。你说了这麽多过分的话，我也容忍够久了。」格雷说道，眼神开始发着邪恶的光芒。「放心，这应该不会太痛的。我还记得，可Ai的亚德里恩当时可是很喜欢这种惩罚呢。」

    「亚德里恩？」李柏恩对亚德里恩这个名字有模糊的印象，好像是书中出现的角sE，跟格雷曾走得很近。

    「是啊。唉，可惜他没有保住自己的社会地位，沦落到酒馆去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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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酒馆？你是说你常去的那个，尽发生些肮脏事的小酒馆吗？」

    格雷愤怒地颤抖，鞭子就这样挥下，打在亨利的左手上。他的手缩了一下，接着痛楚就由手部re1a辣地往上窜，像是整碗热玉米浓汤泼在手上。下一鞭一样由上而下，再下一鞭也是。

    「住手！」亨利乞求，不停挣扎。同时，他感受到绑着他左右手的那条绳子渐渐变松。

    格雷停了下来，不过并没有打算要停止，而是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