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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祝遇篇)音乐的高低贵贱 (第2/2页)
清风朗月,萧是孤寂和肃杀,琵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,古筝和古琴是高山流水,唯独二胡,在大众集T潜意识里,是“残yAn、天桥、墨镜、要饭碗”。 这很离谱,明明二胡是民乐里最常见且不可替代的乐器之一,但事实就是这样。辩解再多,人们的潜意识也是不会变的,你也很少见到哪本书里,一个“偶像型”的角sE玩的乐器会是二胡,想象一下吧,明月高悬,玉阶飞檐,大侠独倚城头,横笛一曲,清音破云,或者青衫猎猎,膝上奏琴,好像都挺合情合理的。但你能想象大侠坐在城墙上拉二胡吗?想想都觉得煞风景。 后来,祝遇还发现,乐器不仅文化内涵有所差别,演奏姿势更是有美丑之分。b如,拉小提琴就可以潇洒地站着,但拉二胡只能一PGU坐凳子上,当然,现在也有基座可以让人把二胡捆在腰上演奏,但那终究不是主流,任何人,哪怕是二胡演奏家,听到二胡表演的第一反应还是坐着的。即使是坐着,二胡演奏也不属于很有美感的那类,两只手左右摆来摆去,远没有吉他或者琵琶扫弦的样子那么带劲儿。 这无奈的状况让祝遇大为失望,她愤恨自己为什么不在见多识广之后再开始选乐器。她明明是想和苏确蘅平起平坐,一起站在舞台上,结果一个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,一个是脚边滚着铜板的乞丐,失策失策! 不过还好,她年纪还很小,要开启一场“咸鱼翻身”之路,还来得及。 小学一年级,祝遇对mama说:“那我能不能不学二胡了?我想学别的乐器” 祝和安在她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:“前面还夸你不三分钟热度呢,选定了一个就别想换了,再说,你不是拉得挺好的吗?” 祝遇说:“可是好多人说二胡是乞丐拉的。” 祝和安戚了一声:“他们懂个P,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儿?” 任由祝遇怎么软磨y泡,祝和安就是不同意,甚至还生出了一种要让祝遇“借此练习心理承受能力”的心思,她给祝遇灌J汤:“那些人的话都是你前进路上的杂音,不用在意。” 成年人们就是这样,他们总是以为“不在意别人的眼光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可是,人不是这样的动物啊,可悲的群居动物真的能把同类的言语当成无用的杂音吗?尤其是在情绪占主导的小孩子心里。 祝遇只能请求:“那我能不能多学一个乐器?息息jiejie不是学笛子的吗?我想跟jiejie一起学竹笛。”她盼望着“双管齐下”,好像能起到中和作用。 这同样遭到了祝和安的一票否决:“贪多嚼不烂,想都别想。” 这让祝遇非常绝望。不过离奇的是,祝遇二年级的一天,在家族聚会时,许息的爸爸,也就是祝遇的叔叔,向许平程抱怨:“现在的孩子,压力真是越来越大了,息息上了初中,音乐和美术居然也要期末考试,一个期末考十一门,快要累Si了,折磨家长折磨孩子。” 许平程问:“音乐和美术,有什么好考的?” 祝遇的叔叔说:“那可不!你不知道,音乐和美术已经加入中考了!去年还考了乐理,还要认五线谱。” 祝遇在一旁,突然开始忧心忡忡:“我学的二胡,用的都是简谱,不用五线谱,那可怎么办!” 许平程说:“到时候再学呗,还能怎样。” 祝遇说:“我能不能在实践中学习,b如入门一个西乐,这样学得会更快,我既会民乐,又会西乐,将来中考音乐,肯定是满分,好想考高分啊。” 许平程大为感动:还是咱nV儿有理想啊,二年级就晓得开始C心中考了! 这么一激动,许平程居然真的暂时忽视了祝和安给他的“别信着小屿瞎折腾”的警告,带着祝遇去了琴行,苦什么也不能苦孩子的中考满分理想。 琴行里的常见的西乐,主要是钢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,有的地方还有小号长号单簧管萨克斯之类的,不过祝遇家附近的这家琴行没有。 祝遇领教过小提琴,得用脸夹着那个琴箱,别的乐器最先考验的是手指,小提琴最先考验的是下颌骨,属于R0UT折磨,吉他也同理。 祝遇先尝试的是大提琴,虽然在她心底的认知里,大提琴就是一个膨胀版的巨大二胡,不是一样地要一PGU坐凳子上,然后一个手按弦,一个手摇来摇去么?但很不公平的是,后者却是传说中的“贵妇乐器”,反正不会拉完有人朝你丢个y币。而且据她jiejie许息的鬼扯:大提琴是所有乐器里对身材的要求最低的,别的乐器,在“白衣大侠”“清冷总裁”和“拉琴的那个nV的”之间,还隔着一条名为T脂率的天堑,而大提琴,反正那么大个琴遮住了你的四分之三的身子,只要化个妆,贴个假睫毛,横竖都是美美哒。 可惜,琴行老师第一次看到祝遇演奏,就去拿教棍敲祝遇的手:“这孩子不适合学大提琴,拉二胡已经拉出肌r0U记忆了,手型改不过来,就算学下去,也肯定会打架。” 一句话给祝遇的大提琴之路判了Si刑。 祝遇只得去尝试钢琴,可还没进钢琴教室,不知怎么,她竟然在钢琴教室前见到了苏确蘅。 苏确蘅朝她打招呼:“祝遇你好啊,你也来等mama放学吗?” “等mama放学?” 苏确蘅说:“嗯,我mama周末会来这边学钢琴,就是兴趣Ai好啦。” “哦,哦,哦,我只是路过。”祝遇感觉好诡异,和同学的mama当同学? 不过,还没等她纠结完要不要进去,祝和安就打了电话给许平程:“别上小屿的当,音乐中考可简单了,大部分人都是满分,音乐和美术要是都敢上难度,家长得去教育局门口拉横幅了。” 许平程失望:这样啊。有些为难地看向祝遇。 苏确蘅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但她只要见到祝遇,便想和祝遇聊天。 苏确蘅问祝遇:“你什么时候加入学校的民乐团啊,我还在等你合奏呢。” “合奏吗?” “嗯,那场面多美呀,我弹琵琶,或者阮,你拉二胡。” 其实这不是苏确蘅第一次催祝遇加入民乐团,只是祝遇因为这些不可言说的心结,一直在找借口拖延和回避。不过这次,祝遇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值得注意的新关键词上:“阮,是那种圆滚滚的长得像琵琶的乐器吗?” 祝遇以前没听苏确蘅说过她还会第二种乐器。 苏确蘅用手画了画圈:“对啊,圆圆的,声音也很好听。” “你准备学阮吗?是报的兴趣班吗?” “不是,只是民乐团里有个会好几种乐器的老师,她每年都接受学生业余学习阮,因为缺人。” “有名额限制吗?” “应该没有,本来也没有几个人去,哪有那么多人想同时学两个乐器啊,除了我这种第一次听到阮的声音就特别喜欢的。” 祝遇又问:“那学阮有什么要求吗?只接受弹琵琶的吗?毕竟只有琵琶和阮长得特别像。” 苏确蘅说:“好像学什么的都可以,听说阮入门挺简单的。” “这样啊。” “好,我明白啦。”祝遇想了想,得意地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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