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自深渊绽放(2) (第1/1页)

    许凌夜的期末总成绩，最高分落在社团课上，甚至打破了社长职务应由高三生担任的常规，她在高一就得到了指导老师的认可，成了首届新生入社即升社长的先例。而热舞社的指导老师就是安迪。

    学习成绩差、屡教不改、没团T意识，这样的学生是老师们的眼中钉，即使在街舞上有亮眼的表现，也会被当成是不务正业。

    「你要是再交白卷，我就不许你代表学校参赛。」方老师指着许凌夜的鼻子怒吼。

    「我代表我自己。」

    热舞社的高三学长恰好在此时经过办公室，许凌夜的事蹟他是知道的，虽然他也看她不太顺眼，但关系到热舞社的未来，那些私人恩怨要先放边边。

    他走进办公室，「老师老师，她是热舞社的社长，不让她代表学校的话，我们怎麽办？」

    「那就卸任。」

    「你以为想罢免她这麽简单喔??」他闷声嘀咕，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翻白眼，随後又重新扬起笑容，「这样会影响到我们整个社团的。」

    「与我无关，我倒是好奇——」方老师双手环x，明明b面前这位高三的学生矮，却彷佛站在高处，用藐视的语气说：「跳舞有什麽用？能帮你们考上好的大学？能赚b较多的钱？还是异想天开想去当明星？JiNg力既然这麽充沛，那就去念书，少浪费时间在一些玩物丧志的事。」

    许凌夜听到这段话非常不爽，不爽到了极点，「实话告诉你，你的薪水还没有我家只有国中毕业的司机领得多。」

    言下之意，你读那麽多书，b我家司机还没用。

    「许凌夜！」

    「g嘛？」

    那位高三的学长同样忍不了有人贬低他的兴趣，即使跳得很菜，也轮不到一个外行人批评。他正想回嘴呛个两句，许凌夜就率先张口，而且是不带脏字的骂人，反击得很漂亮，他在心里鼓掌，把手拍烂。

    「呵。」方老师冷笑，「你只顾自己，不管社团了？亏你还是社长。」

    「万万不可啊！学妹，我们热舞社需要你的光。」

    「你们也能b啊，又不是只有我有底子。」

    「学妹，你可能还Ga0不清楚状况，下一场是排舞赛。」

    许凌夜後知後觉，难怪安迪这阵子都在编队形，「那就不要算我啊，我不要b不就好了，反正我也不差这个奖。」

    「听到她说的了吧，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居然是社长，笑Si人。」方老师一点都不藏，她就是看不起许凌夜。

    「你应该要知道，只要我想，你随时可能会被调到南极给企鹅上课。」

    「你现在是在威胁老师吗？」

    「是又怎样？」

    「学妹学妹你听我说。」学长急了，深怕这两个人直接在办公室互撕，「中间有一段killingpart是为你设计的，记得吗？」

    「不记得。」

    「安迪不是让你回去自编三个八拍的舞。」

    「那个啊??」

    「对，那个。」

    「那算哪门子killingpart啊？」许凌夜笑出声，「又不是多难，我即兴就好了啦。」

    学长无言以对，要不乾脆把那三个八拍的音乐剪掉算了，看她不顺眼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，他有GU想退社的冲动。

    「好，你很bAngbAng，所以你得跟我们一起参赛。」他抹了把脸让自己冷静。

    「啧。」许凌夜咂舌，实在不想妥协，但也不想让社员自生自灭，「下次考试，我会作答，这样可以了吧？」

    「很好。」方老师很满意，还自以为赢了。

    「学妹，你牺牲的会换来全社员的掌声。」学长做出拭泪的动作洋装成哭泣的样子，虽然他不知道写个考卷而已又没要求满分是有什麽难的。

    办公室里，观看了全程的其他老师频频摇头，方老师也就乐这几秒，许凌夜是答应不交白卷了，但谁都能预料到，她大有可能在计算题的空白处填选择题的答案，到头来还不是得生气。

    许凌夜自小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，可是她习惯的是被吹捧、被谄媚、被赞赏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被一群老师看戏似的盯着，她被看得烦躁，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她边走边碎念：「奇怪，我是会跳街舞，不是会跳火圈欸，看什麽看??嗤??」声音不小，几个老师听到纷纷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门口几只驻足的小麻雀同她吱吱喳喳，似乎也正抱怨着什麽，後面追出来的学长惊扰了牠们，拍翅各自飞散到枝上。

    许凌夜没有回教室的打算，她想找个地方练舞，顶楼天台也好，烈日下的C场也好，即使手边没任何设备也无所谓。与跳舞产生连结的，大抵是这世界一隅的温柔吧。

    学长在拐弯上楼梯前拉住她，「学妹，请留步！」

    「g什麽？」许凌夜甩开他的手，她蹙眉道：「有什麽事吗？」

    「就想跟你道谢？」

    「无聊。」她转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「隔壁高职很看不起我们，说下一场高校排舞赛要把我们g掉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咧？」

    学长挠了挠後脑勺，毕竟他到刚刚都还看人家不顺眼的，「他们真的很强，你??你作为社长，觉得我们能赢吗？」他也不得不承认，初次在社办看到面前这个学妹和原社长切磋时，确实甘拜下风。

    「你追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个？」许凌夜双手环x，Ga0不到这个问题要的是什麽答案，「只有逊咖才会在b赛还没开始前贬低对手，如果其他人跟你一样怕输，那才真的输。」语落，她不等学长回应迳自走上楼梯。

    学长被这席话帅到，嚣张的态度令他突然对许凌夜有所改观，呆愣愣地张着嘴，回过神想再说些什麽，留给他的就只剩背影。

    有什麽好看她不顺眼的？技不如人是事实，菜就多练。

    许凌夜直奔顶楼，推开厚重的铝门，她大口呼x1新鲜空气，空气中带了点花圃飘散的青草香，耳根子清静多了。

    她左手抓着栏杆处，身T往後仰，右手高高举起，抬起头往指尖看去，云朵彷佛触手可及，随便一握就能将其收入囊中。

    果然，越高的地方，离自由越靠近。

    天台上没什麽东西，只有一张张淘汰掉的桌椅被闲置在这里，墙壁的油漆许久未重新粉刷有些斑驳，凹凸不平的地板覆着厚尘，随风吹来的落叶随处躺，明明是荒凉一片，可依然会有人不嫌弃地愿意走好几层的楼梯上来。

    顶楼不是谁的秘密基地，不过只有许凌夜一个人会在上课时间出现，她点开手机，随便选了一首歌，将音量调到最大外放，声音不会传到楼下，她肆意地在湛蓝下转圈、跳跃，发丝也随之飘动，当完全投入，这里就是属於她的国度。

    若此刻有人恰巧经过天台门口，或许会恍惚以为她不是人间少nV。不曾有人亲眼见证如此动人的瞬间，原来与yAn光共舞的JiNg灵竟真实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