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之五十五 心魔 (第2/2页)

片段出现的。」

    「能具T说出那些片段有什麽吗？」

    「大部分都是在雪地上，很像弗雷尔卓德，」莱斯特绞尽脑汁地回想，「有三个人影绕在一个巨人脚下的画面，还有一只巨熊怒吼的画面，有些还很恐怖，一个眼睛全是血的nV人在尖叫……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了，我没办法全部说出来给你听……」

    「听起来很玄，你确定不是作恶梦吗？」茉芙好像也听得很模糊。

    「我很确定我大多时候都是醒着的……但看到那些画面又像作梦，那个感觉很奇怪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些画面出来有其他的前兆吗？或许这个可以当作参考。」

    「都是在我使用冰霜之力後……」

    「这些事情你有告诉过其他人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有和我的父母说。」

    「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部落的灵媒师，但在还不确定那到底是什麽之前，别再和任何人说了，我怕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。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了，谢谢你，」莱斯特不经意间瞄到了挂在墙上的时钟，再过不久，日之神就要战胜夜之神，「时间不早了，茉芙，今天就到这里吧。」

    「就这样吗？我以为你还有更多心事要跟我说呢……」茉芙低语，「真让人失望。」

    茉芙的抱怨，让莱斯特不知道该如何以对，他想赶快cH0U身离开，但她的态度却让他不敢就这样离去。宛如一只随时会发飙的狮子挡在面前，若强行绕过，就会被牠追上咬得T无完肤，但若抛饵引开牠的注意，牠又可能血盆大口，连同饵和抛饵人一同吞下肚。

    「我答应帮你忙，你不应该也要答应我一些事情吗？」茉芙笑里藏刀，她果真要狮子大开口了。

    「你想要什麽？」该来的还是会来，莱斯特也只好问茉芙有何所需了。

    「我想要你陪我的时候，你就陪在我身边。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不会常常要你陪我，只有在我真的受不了一个人的时候，真的承受不住的时候，」茉芙皱眉，她看莱斯特似乎还有所顾忌，又说：「你放心，就只是朋友间的聊天，可以吗？」

    「好吧……」

    看在茉芙把朋友X的谈话搬出来了，莱斯特勉强能接受，但他不会因此对她卸下心房，在他看来，她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，随时可能提出不合理的需求。为此，他和她相处，必须每分每刻都战战兢兢，保持理X。

    如此，才不会惹上不必要的误会。

    ＊＊＊

    谁能料得到冰霜S手也有失手的时候？

    尽管现在大吹暴风雪，箭飞行的速度与方向会受风力阻挠，但艾希一向可以克服这种状况，再大的天候影响，也无法阻止她的箭JiNg准地命中目标，更别说是在任何没有g扰的情况下，只是把箭S到箭靶的中心点，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。

    但她却失手了。

    那支冰霜之箭，竟然cHa在箭靶中心点之外，差了有几十公分。她已经好久没有失误了，甚至早忘了S偏到底是什麽样的感觉。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距离前方两百尺的箭靶，有可能是狂风造成雪地松动，导致箭靶移位，但若平常的她，早就因为细微的观察力而查觉到了，甚至还能依照风的强度算出箭靶挪动的距离，来调整箭矢的位置。

    再度举起冰弓，她拉起了弓弦，但这次她的手抖得不像话，就像一台不断对焦的相机，在焦点与模糊间来回切换。她越想稳住她的手，就抖得越厉害。心跳得越来越快，她感到不可思议，此刻的她，竟害怕这一次会S偏。

    这是她从来就没思考过的问题。

    以前的她，能够在S出箭後马上背对对方，因为她有绝对的自信，那一箭一定是S到了她所瞄准的位置。大概有八年了，一向都是如此，没想到现在拉弓的她，正担心着如果没有S中，她该如何面对这样失误的自己？

    她做得到百发百中，但如果是一千发呢？人没有十全十美，若这一千发内有一支箭是偏的，那是再正常不过了。但她刚刚已经失误了一次，这次若再没S到中心点呢？还能够再以正常的藉口搪塞吗？

    一直以高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她，对她的失败是如此恐惧，更何况这是她最熟悉的箭术，要是她失去了这样东西，那将再也没有任何一样特质能使人信服於她了。

    越是这样想，她的手越不能安定。

    放下冰弓，她脱去蓝sE的薄布手套，以她的手最直接地感受冰结长弓的低温。当她第一次拿到这把弓，将箭S向想杀害她的刺客时，她的手就被刺骨的寒冰给划伤，那是她第一次杀人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极力说服自己，她是b不得已才取人X命的，有一就有二这种说法，不能套到她的身上。没想到现在，她杀的人已经不是能用手指数得清了。在这里，没有人能够保持清廉之身活下去，但她一直挂念不忘取人X命後，对方那Si不瞑目睁大眼睛的画面。

    她知道心存罪恶感不是坏事，这是让她保有理X走下去的关键，但现在似乎成为她迈向统一的绊脚石。一双抖动不停的手，要如何引领人民，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？

    她看着那长着厚茧的手，这是她身T上唯一一个无法与美扯上边的部分，但这也是她努力不懈，历经风霜的证明。

    她的意志如此坚定，犹如霜寒淬链的冰之钻石，任何人也无法阻止她要成为冰霜皇后的决心。纵使冬之爪，或者艾妮维亚口中的邪恶势力，全都会在她的统领之下消失。

    戴上手套，她凝缩瞳孔，湛蓝的眸子清晰无b，拉紧弓弦，冰弓散出一GU淡蓝sE的烟气，她的腮帮子顶到肩膀上，手掌不断凝聚冰霜之力，瞄准了前方cHa着上一支S偏箭矢的箭靶。

    她，S出了冰霜之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