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随 (第2/2页)

方不对，当他双脚踏上崎岖的石头地，他像食草动物似的，猛然竖立起耳朵，感到心里发毛。

    巫禾四下环顾，产生一种强烈的，被注视的感觉，可是周围没有光线，他找到不目光的来源。

    巫禾炽热的头脑凉了下来，摸出手机正要打开手电筒。

    背后的黑暗里伸出了一双手，揽着巫禾的腰，把他猛地往怀里一带。手机一下给晃飞了，巫禾听见它落在不远处的石缝里。

    稍微一动，巫禾感到侧腰上抵着一块冰凉，坚硬的东西，他偏头看了一眼，瞥见一道长条形的亮光，冷汗霎时就出了一脑门。那是一把抵在他腰部的刀。

    巫禾不知道自己在颤抖，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大气也不敢喘。

    半晌，横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，巫禾感到后背贴上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，紧接着，就听到莫名熟悉的声音，“嘿，呼吸。”

    巫禾猛地吸了一口气，好像从噩梦中惊醒。

    腰上的手臂忽然撩开了上衣开襟，从他贴身衣服的下摆里摸了上去，贴着巫禾的胸。急促的心跳被他握在了手心。

    那低沉的嗓音喟叹道，“我也想你了，小猪，别这么激动。”

    剧烈的喘息让巫禾眩晕，恍惚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，肌rou开始微微发抖，好像运动过度之后常常会有的那样。

    巫禾没有看见身后人的脸，但他知道那是谁了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，即便侧腰上仍抵着刀，他却不再感到害怕，反而安下了心。

    可是紧接着，他强迫自己紧绷起精神，“李指南，你跟警察保证过不会再靠近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话伤到你了么？我说谎的。”李指南玩弄巫禾的rutou，如愿感受到指尖的触感硬挺起来，巫禾也瑟瑟发抖，好可爱。

    巫禾挣扎起来，“别碰我。你写了保证书我才没有起诉你，你不要逼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就在我面前横一横。”胸前作乱的手停下，肩颈处忽然一重，李指南的下巴搁在上面，用手把他搂的更紧，“那个老李是谁？”

    巫禾警惕地防卫，“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李指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，忽然放开巫禾，立刻就要往反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他的问话让巫禾有种不好的预感，巫禾一把反拉住他，“你干嘛？”

    李指南显然没有真的想走，很轻易地站住了，“我去把他杀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巫禾皱起眉，试图跟上他的思维，“怎么杀？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有想好。”李指南说，“我想过去看看那里有什么，然后随机应变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让老李也变成房东那样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要让他比房东更难看一点。”李指南说，“你对房东至少没有依赖。”

    “你见过房东刚出院的样子吗？”

    “见过。”李指南用空的那只手摸了摸巫禾的胳膊，摸到巫禾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，“你冷了。”，他拉住巫禾的两个对襟，把拉链拉紧，一直拉到下巴颏，还用食指抬起巫禾的头免得夹到下巴上的rou，“不要着凉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说很严重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难道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你看房东那个样子，不觉得抱歉么？”

    李指南看着巫禾头顶上方的空白，回想起房东脑袋包的像个鼓锤，忽然笑了，“当然不会。”

    巫禾说，“那对你自己不觉得抱歉吗？你差点就真的杀了人。”

    “别对我太严格，巫禾，我已经坐过牢了。”

    巫禾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指南，看了很久，“你有病。”，一边真情实感地说着这句话，一边顺着他的胳膊往下，摸到了刀柄。

    李指南把刀捏的很紧，“你喜欢老男人？”，借着朦胧的月光，巫禾看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有病啊？”，僵持不下，巫禾不知哪来的底气，劈手就往刀刃上抓。

    感觉到巫禾的掌心完全裹住了刀刃，李指南果然没再用力，刀被巫禾夺走了。

    李指南说，“你耐心一点，我也会老的。”

    巫禾无话可说，扭头就走，在石头缝里摸了半天找出手机，万幸没摔坏。

    巫禾打着手电筒朝青旅走去，终于在大路上遇到行人，就把刀藏进衣服里。

    李指南一言不发地跟着。零星的路人陆续出现，同行一小段，又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巫禾走到了青旅门口，身边再没有别人了，忽然转过来看他，在路灯光下看清了李指南苍白的脸，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