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鹤归_21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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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1 (第2/3页)

剑去砍,就在微微光亮中顿住,继而飞快用剑柄将他手打落,飞身出去。容归心中诧异,刚想去追,就见那人已然遁走,追不上了。

    他吐了口浊气,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,一看肩上已然血流如注,染红了大半青衫,这模样说是凄惨也不为过了。他原地休息了一阵,后知后觉给自己止了血,才往回走。

    罗慎受伤不算重,江挽玉已搀着他站了起来,二人心情复杂地盯着江奉贤的尸身,谁也不曾说话。

    “慎哥,方才那位公子……”江挽玉好不容易稳了心神,低声道,“也是你的好友么?”

    “嗯,不知他怎样了,那人虽对你我并无敌意,却极不好对付,我有些担心……”罗慎出气不顺,咳嗽得厉害,江挽玉忙给他顺气,含泪道,“都怪我,那日父亲叫人来找我,我该告诉你的,该和你连夜走的,慎哥,是我拖累了你们,我该死!”

    “玉儿!”罗慎打断了他,沉声道,“不是你的错!带你走,娶你,都是我心甘情愿的,我将你带出来,又保护不好你,是我没用……”

    江挽玉摇了摇头,“不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劳驾,二位可谈好了?”

    容归咳嗽了一声,除了模样惨淡了些,举止都做了十成十的得体,“惭愧,让那人逃脱了。”

    罗慎冲他掬了一礼,面露羞惭,“先前对于兄多有误会,于兄不计前嫌,伸以援手,谨言不胜感激。若以后有什么需要的,谨言定当全力以赴。”

    “谨言多虑,我未曾计较过这些,你伤的不轻,快些回客栈吧。”容归转身为他们带路,罗慎点了点头,江挽玉始终紧紧抓着他,二人亦步亦趋地跟着。直至快进入密道,江挽玉才犹疑道,“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容归回头,看着她犹带顾虑的眼眸,笑道,“江家老宅,左右不会有人来了,与其受人忌惮,不如烧了吧,您看如何,江小姐?”

    江挽玉点了点头,“全听公子的安排。”

    听此,罗慎道,“改日吧,我与于兄一道过来,将这地方清理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尸身……”容归看了眼死不瞑目的江奉贤,“留在此处总不让人放心,江小姐……”容归还未说完,江挽玉就抢答道,“别管了!公子和慎哥身上都有伤,还是快走吧!”

    容归顿了顿,开口缓和了气氛,“也对,今日先回去吧,谨言,别让江小姐忧心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总算离了这宅子,外头的车马还没来得及处理掉,正好方便了他们。容归驾车,为避免这身上的血迹招摇,特地找了件玄色的外袍披上,显得与常人无异,直至到了聚才楼前,才在系统的提示音中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[叮——一个时辰结束,痛觉屏蔽系统自动关闭。]

    [请宿主及时就医。]

    肩膀上传来钻心的疼痛,让冷汗顷刻间爬上了容归的额间,他扯掉面上布巾,近乎是狼狈地摔下了马车,眼前重影晃晃,身后马车内二人听见了动静,急忙下来要扶他,可扶一个罗慎就耗尽了一个弱女子的气力,哪能再扶起容归?容归摆摆手,扶着门走了进去。胡及并没有迎上来,他在柜前站着,似乎在与人商量什么,没注意到他。他面前那人穿着一席锦衫,气度不凡,不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,倒像是皇亲国戚,手中捏着一柄晃眼的折扇,顷刻间占据了容归的眼睛。

    那人先胡及一步注意到了他,却没有马上贴上来,反倒是胡及赶忙拉住了他,道,“公子?你这是怎么啦?脸色这么难看?”

    “无碍,去请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,给那位罗慎罗公子治病……”容归不知他现在脸色有多差,也不知姬怀临的脸色有多差,他满心满眼等着容归给自己认错,却不想他就当没看见自己似的,心里想着的还是别人!

    “好好好!可公子你怎么办哪?你瞧着也不好啊!”胡及刚想探探他的额头,人就被姬怀临拉进了他的怀里,胡及还未反应过来,江挽玉扶着罗慎才刚艰难地走进门口,就瞧见了这样一幕。

    离得近了,容归身上那股不轻不重的血腥味就变得明显了起来,姬怀临心一沉,直接将人打横抱起,目光凌厉地看向胡及,“带本公子去他的客房!再派人去请大夫!”

    胡及依旧晕乎乎地,结结巴巴道,“公子你们……认识?”

    “我是他夫君!”姬怀临气急败坏道,“快带我去!”

    霎时间,因为生意惨淡而显得格外空荡的聚才楼更为寂静了,胡及呆成了一只木驴,罗江二人面上空白,差点脚一软跪了下去,容归艰难地解释道,“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嘴!回去再收拾你!”姬怀临抱着他先两步上了楼,胡及也是后知后觉,涨红着一张脸,刚要跟上前去带路,就被一只手拍了拍肩,他一回头,是自家掌柜,掌柜不愧活了一把年纪,对这种事情也算见怪不怪了,摇摇头道,“你去找大夫,我带客人上去。”

    胡及正是如坐针毡,忙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跑了出去。掌柜见他出去,才不紧不慢地带姬怀临去了客房,途中没有多过一句嘴,又让厨房烧了热水进来,才功成身退。

    姬怀临将容归放在床榻上,又亲自动手解开了他的外袍,这才看见里面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。他的双目被刺目的鲜红侵蚀殆尽,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作,只是动作温柔地抚去容归额上的冷汗,轻声问道,“谁干的?”

    “已经死了。”容归神色疲倦,看样子马上就要沉沉睡去,但姬怀临将手掌附在他的额头上,不厌其烦地问道,“谁干的?”

    “这不关……唔!”容归闷哼一声,被太子殿下强势地堵住了唇,他眼下太虚弱,根本抵挡不了太子殿下的攻势。姬怀临一只手撑着床榻内侧,一只手抬起他的头,尝试着交换了一个青涩缠绵的吻。这感觉陌生又旖旎,容归只觉得自己尝了一壶浓烈的酒,藏于九幽之下,犹如岩浆一般guntang,偏偏又能醉人。他的玲珑心窍醉的一干二净,人也缓缓昏睡了过去,姬怀临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,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他的衣衫带子,检查起那处剑伤。这伤穿透了他的肩胛骨,招式狠辣,显然是杀招,姬怀临捏起容归的下颌,他尚在昏迷之中,只浅浅地皱了皱眉,姬怀临眼中已然变得幽深,语气却亲昵至极,“为什么不来找我?为什么总要瞒着我?容应澜,我真想断了你的腿,靠着我才能走,没了我不能活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手离开那好看的下颌,一路划过喉结,胸膛,最后挪到了腿上,神情已显得有些癫狂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愿望?”略显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虚无的空间里,轮椅上的男人抬起头,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容,眼中露出迷茫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被人陷害至此,不恨吗?”

    “旁人只害了我一程,不值得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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