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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敛爪小兽 (第2/2页)
,他仍然无法从情感层面去理解。 鉴于太过了解阮懿的身世,并亲身体会过教育阮懿的人的风采,邢却简直要觉得阮懿的脑回路也没有那么奇怪。 多说无益,邢却不再看他,只固执地用沉默与对方僵持。 过了一会儿,阮懿见邢却没再说话,这从自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。 俊美如神铸的脸带上刻意的讨好微笑,又好像个没事人儿似的了,从刚放下的托盘里头拾起筷子和面勺,卷一绺面整齐地盘进勺里,一手虚虚托着勺底送到邢却嘴边: “不要不开心,哥哥,我做了以前你教我的面,你尝尝看,还是以前的味道吗?” 邢却垂眼看着眼前精致勺子里被微微酱染,有着翠绿香菜点缀的面条,心里五味杂陈。 闹绝食并无意义,腹中空空如也,哪来力气进行任务。他伸手接过勺子把面吞下,再拦住阮懿要再拿过勺子给他这样一绺绺装面的手。 “我自己来。” 阮懿又露出些受伤的意味。 邢却懒得看他,起身下床,像阮懿一样坐在床边,和他保持了些距离,端过桌上的碗,像以往一样大口大口吃起来。 阮懿目光如炬盯着他吃面,刚才被拒绝亲口喂食的失望过得很快,他又看着邢却幸福地微笑起来。邢却不用看都感知到对方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,他硬着头皮吃完,把托盘再递给对方时抬头对上阮懿那张漂亮脸蛋,见他笑意通透纯净,搞得想说的话差点又忘。 多么美艳优雅的一只头颅……要是里头能产生的思维再正常些,该有多完美。 邢却张了张嘴又合上,再开口已是妥协意味:“我的猫还在家。反正走不走也由不得我选,你至少把它也接过来吧。” 阮懿呼吸微凝,这又有点委屈上,大抵没想到他和心爱的哥哥之间还得要有一只猫的阻拦。 别墅走廊里。 阮懿站在邢却身边,脸色阴沉地看着那只毛色漂亮、优雅端坐着、微微偏头好奇看他们的布偶猫。 “小蝴蝶、小蝴蝶。过来,我们去睡觉。” 小蝴蝶审慎地看了又看于起身走上前,被这个新空间里它唯一熟悉的人抱在怀里。 “哥哥,你每天都和它一起睡吗?”阮懿忍不住了,有点委屈地问。 邢却抱着猫往卧室里走,脚上的链条啷啷响动,小猫趴在他的肩头往声音的源头看。 如果邢却现在转身,他就会看到阮懿脸上有点后悔的神情。但他没有,于是他只是回答:“对,怎么?” “哥哥以前不养猫的。” “……现在养了。”邢却莫名其妙。 有猫在怀总算舒心些,今天到现在也没发生他担心的事情,邢却放松了,准备合上卧室门,见阮懿还站在他面前,才迟来些警惕:“你还不睡?” 阮懿看着更可怜了:“哥哥,这是我的房间……” 邢却脸上有些臊,不自在道:“那你给我安排另一间。” “我也想和哥哥一起睡。”阮懿地打断他,看他的眼神和说的话一样直白。 “不行!”邢却难以招架,冷脸避开。 简直头皮发麻!曾经阮懿在夜里做的那些混账事在脑子里拉警报,邢却臊得慌。 怎么可以在一起睡!不行的,他会…… 阮懿见他这么果断就拒绝,当即脸黑,阴郁道:“为什么小蝴蝶可以,我就不行?......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对哥哥做的,我只是想待在哥哥身边。” 邢却哪里信他?手还紧抓着门把,随时做好准备关上以阻隔潜在危险。 他谨慎道:“……你说好了会尊重我。” 阮懿都快哭了,又挪到邢却脸朝向的那边,逮着什么理由是什么理由,言之凿凿、强词夺理:“不让我和哥哥睡,我怎么能跟哥哥证明我会坐怀不乱呢?......怎么证明我会尊重哥哥呢?” 又来了,又来了。 邢却看着眼前那张形貌昳丽的脸,又一次微微惊讶于已经与自己齐平的视线。 阮懿似乎总有那种能把离谱的事说成有理的能力,又或者那张脸本身就没几个人能抵挡住。 初识阮懿的记忆好像还在昨天,当时的冷漠少年毫不客气展露抵触情绪,有时实在很难相信与眼前缠人得要命的是同一个人。 邢却嘴唇合了又张,合了又张,妥协了:“......随便你。反正现在我也没得选,怎样都是你如意,不是吗?” 说完他就没再理会阮懿会因‘随便’两个字会再多伤心几分,抱着猫拖着脚上的锁链回床,眼不见心不烦背着门口躺下。 闭眼归闭眼,那双状若桃花的眼睛仍在脑中挥之不去。噙满破碎情绪、好似眼睛的主人从未那样为难、强迫过他,他才是那个坏人。 邢却心里堵得慌,听到身后门被关上的动静,肩线如拉开的弦跟着阮懿走近的脚步声逐渐绷紧,在感知到身后床垫塌陷的动静时满到轻颤。 小蝴蝶从他的怀里溜走,要开始探索标记新的领地,邢却连最后的一点可以依靠的东西也没了,心脏提到嗓子眼。 灯被关上,悉悉索索的动静停下,他听到阮懿在寂静之中有点苦涩和委屈地再次小声承诺:“我真的不会动哥哥......我只是很想很想哥哥。” 顿了顿,他又小心地补上:“晚安,哥哥。” 邢却根本不信,睡也不肯睡,暗暗咬牙等着在这家伙出尔反尔、像六年前那些夜晚他睡着之后扑上来时狠狠嘲讽,再借着这个理由把他赶走。 被子里有独属于阮懿的清冽气息,混合着身后青年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,该要叫人舒心。 可邢却心乱得很,不安如同游走血液中的蚂蚁一样麻痒,他独自和一个不止会何时爆发的可能对峙。这样等着等着,等到阮懿睡着,不知梦到了什么,带着哭腔嘟囔了一句极其微弱的“哥哥”。 邢却注意到什么,他在黑暗里惊愕地睁大眼—— 阮懿并没有贴上来,仍规规矩矩地和他保持着距离。 可他......硬了。 那种麻痒根本不是不安——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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