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_擦肩而过的死神 (第2/2页)

    年轻人似乎无法感受到何谓恐惧或愤怒，真心诚意地歪了头：「我不懂你的意思，我的幸福值是货价真实的呢。」

    陈万乐拿出青鸟七设计的反晶片g扰器，正要启动时，年轻人忽然伸手，拎起一旁一个nV乘客，紧紧勒住她的脖子。另一手优美一抖，行云流水滑出一柄剃刀。

    「再乱来，我就杀了这个nV的。」声音仍出乎意料地细柔平稳，混在乘客惊恐的尖叫里，几乎难以听清，「不要赌运气，你们赢不了。我敢拿这些人做筹码，但你们不敢。」

    张昙笑起来，尖锐的讽刺压在瞳底，隐忍的暴烈不亚於退无可退的罪犯：「很不巧，我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运气。」

    陈万乐视线却被年轻人手腕饰品上的痕迹x1引过去，张昙或许没有察觉，但她一眼认出，那个手环壳上的图腾竟然是零的徽纹。

    她悚然一惊。

    零为了拯救幸福值濒危的的人，的确也会使用高剂量的幸福剂和缓解剂，但这种g扰晶片，利用晶片漏洞控制幸福值的技术，她从来没听过崔温宁提起。

    就在两方对峙时，陈万乐的微电脑隐隐一亮，一串传送成功後三秒内会自动销毁的一次X讯息沿着加密通道闪进，只有两个字：「救他。」

    是来自零队长的命令。

    陈万乐心跳炸在耳边，为什麽崔温宁会知道她在这里？是因薛泽骇进了这一带的监控？

    崔温宁的命令永远该是最优先的，但她却再一次优柔寡断地犹豫起来，如果不动手，那个无辜的nV子会Si在这里吗？

    思绪短短秒间闪过的同时，r0U眼看不见的小小器械从张昙指缝间飞离，伸开翅翼，无声飘过空中，针尖对准年轻人lU0露的手腕，轻轻一扎。汹涌的毒Ye无声注入，虽不至於致Si，但混杂在内的化学物质会瞬间引起人T强烈剧痛。这是青鸟七的最新得意设计，目的是为失去自动处决系统这一利器的青鸟们，在战斗中多争取一点时间。

    大学生的动作怪异地卡了下，笑容冻结，却没有实验T剧烈的反应。几秒後，他忽然微微瞪大眼睛，手上力道一松。张昙乘隙伸手把nV子往後推，同时大吼：「开枪！」

    陈万乐枪口瞄准，惦念着崔温宁的命令，原本要出手的追踪子弹及时换了模式，切成麻醉功能，成功击中年轻人上臂。

    年轻人脸上微笑丝毫未改，身子却忽然冻结，不一会便摇摇yu坠往下倒。

    陈万乐松了口气靠过去，低头正想把年轻人手里的武器取下，电光石火之间，麻醉尚未完全生效的年轻人猝然发力，转身一刀划向陈万乐喉头，锐利刀锋迎面而来，陈万乐瞠大眼睛——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张昙开了枪，距离太近，追踪子弹直直命中头颅，应声崩开的瞬间洒了陈万乐满头满脸红白交杂的YeT。

    Si神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车厢里方才还凌乱的尖叫蓦然沉寂一瞬，但下一秒，更加失控的惊恐叫声与呜咽充斥了整个空间。幸好此时列车终於到站，涌入的警备人员迅速进入车内，控制住局面。

    陈万乐还呆在原地。

    雪白喉头後知後觉地淌出一丝鲜YAn，越流越快，越流越多。只要再深上几许，生Si便会完全颠倒。陈万乐彻底吓傻了，还没等她缓过神，一只黑手套已经一把拎起她领口，把她拽到张昙眼前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张昙眼神狠戾，浑身都还带着刚杀过人的血气：「我该Si地警告你最後一次，陈万乐。下次再有不应该有的心软，在你害Si自己或同伴之前，我会先让你滚出青鸟。」

    他松手，陈万乐瘫坐在地，任由张昙撕下制服一角压住她颈部流血不止的伤口，又粗暴地用袖口擦净她脸上沾到的wUhuI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，捷运上的电视播放起立委选举的结果快讯，欢快语调响在劫後余生的车厢内，十分突兀。

    陈万乐和张昙同时转头望去。

    选举结果出炉，霍东杰确认当选。

    萤幕中，高台上霍东杰和曾熙珠手挽手接受众人欢呼，夫妻俩一起高举起闪闪发亮的手环，笑容和九十五分的幸福值一样，明亮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