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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 (第2/2页)
”,他下了判断。 “嘿,话别说那么难听。” 他转过脸,不再看他,脚下步伐快了些,“你跟踪我,是因为你不信任我,我也不信任你。” “哈,我们要脱衣服说话是吗?脱得一干二净,连裤裆几根毛都数得清。”,琼保持着跟他一致的步伐。 “我对你有几根毛不感兴趣。” “好好,是我错了,我们应该坦诚。事实上我对你十分坦诚,我从没有跟你撒过谎,但你显而易见不那么认为……” 将厌突然停下。 “你有没有听到哭声?”,他巡视远处的黑暗。 随着这话,琼霎时收了声,也竖起耳朵听。 寂静的夜里,女人细小而压抑的啜泣声忽隐忽现。 他伸出手,指了一下右前方的黑暗。 ——从那方向传来。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抬脚走去。 那是处低矮的长形建筑,一间间外表看起来同样的房紧挨一起,有些房间门口的廊道底下堆叠着杂物,在院里透过来的灯火下看,一团灰影,可能是些箱子盆之类的东西。 廊道前面的院子四十几平,中间有口水井,水井十米外立着几个晾衣杆,上面挂有摆动的床单。 这里是仆人居住的杂役间。 从石像的遮挡下向院里看,橙红火光内,一个身影伏在井边哭泣。身影有着一头齐肩的黄色卷发,背对他们,穿的还是和白天相似的灰扑扑的仆人服侍。 将厌认出是白日受罚的女仆。 “哦,到你表现的时候了。” 有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,他稍稍偏头,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。 “拿着,去给她。” 是个药瓶,药味隔着瓶塞传出来。 “你自己怎么不去。”,握着手里冰凉的瓷瓶,将厌挑高了眉。他当然明白男人是想从这女人嘴里套点有用的,可不想就这么听从了他的话。 “我这身打扮,不合适,而且你长着张容易让女人开口的脸,快去吧。” 琼又向后抓了下头发,露出宽阔洁净的额头,他的语气依然平静,但这些天的相处,将厌发现这个动作意味着男人的焦躁。他在焦躁什么?他想。 不过,不管男人怎么想,他同样认为有必要跟这个女人接触,有些信息,恐怕只有长时间生活在这府里的人才会知道。 所以,他没再说什么,转过身向着院里走去。 芙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背后的鞭痕还没来得及处理,胃里更是空空如也,夫人让她在房里站到了现在,以折磨她取乐,苦熬着,一步步到如今,她不知道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… 她用手背抹干净眼泪,眼泪紧接着涌出来,怎么都抹不干净,她便干脆抱着头放声大哭。 “大半夜哭会吓死人的。”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芙拉僵住身体,她急忙抹了下眼泪抬头看,是个年轻男人,有着薄薄的嘴唇,锋利的眉眼,站在光亮里,高高的俯视着她。 她愣了一下,怀里扔进来一个东西,她低头一看,是个白色小瓶子。 “拿着吧,这玩意儿对皮rou伤有用。”,男子朝她微微抬了下下巴,示意她怀里的瓶子。 她瞪着噙着眼泪的眼睛,小心打量男人。 “你是白天来的客人……” “对。”,将厌点头。 女孩半长不短的头发毛躁的披在肩头,没有像白天扎紧脑后。 芙拉用衣袖擦干净眼睛。 “白天真是谢谢两位了。”,她垂着眼小声说。 将厌蹲下身,以一个好说话的姿势面对女孩,“你偷了什么东西挨的罚?” “不是的,我没有偷东西!”,女孩一下子激动起来,她抬起头,眼底残留的泪光闪烁。 “没偷就说明白啊,干嘛要挨一顿打。” 芙拉再度把头低了下去,长久没有说话。将厌耐心等待。 “没用的,是夫人在拿我撒气……”,过了会儿,从那低垂的头底下发出声音。 哦,得罪了主子的仆人,和判死刑没差别。他注意到女孩攥紧在膝盖的手。 “日子看起来不好过啊。”,他说。 “我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好不好过,都是混口饭吃。”,芙拉语气显得低落,她往后拢了一下垂在脸颊边的头发。 “说说看,看我能不能帮你。” 女孩抬头看他。——没有人能帮我。 她捏紧了膝盖的拳头。 “事要讲出来才知道啊。”,蹲的实在腿麻,将厌一屁股坐到水井边,一条长腿悠闲地伸直,他斜着眼看着犹自挣扎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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