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重启：同步、碎片与火光 (第1/5页)

    台东医院外，午後的yAn光明亮得刺眼。风轻轻吹过树梢，叶影摇晃，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三人一前一後走出医院大门。没人说话，只有救护车的鸣声远远飘来。

    阿甫悄悄瞄了眼走在前方的元杰——他双手cHa在风衣口袋里，步伐平稳，脸sE却苍白。那只曾经佩戴戒指的手现在空荡荡的，指骨处还有些发红，像是血晶戒指拔下时留下的勒痕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对方还敢不敢再戴上那种东西，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能回来。但他知道，现在不该问。

    林致诚停下脚步，看着元杰的背影说：

    「让他一个人静静b较好。」

    阿甫想开口说点什麽，却又咽了回去，只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走出医院围栏时，元杰忽然停下，回过头。

    「……谢了。」他的声音很低，「我真的不是想伤人。只是……那时候，已经Ga0不清楚什麽是我自己了。」

    他垂下眼，像是怕看见谁的反应。

    阿甫没说话，只是走上前去，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「你还活着，这就够了。」

    林致诚没加注一句鼓励，也没责备，只是与他擦身而过，像是在默许他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yAn光照在三人身上，影子被拉得很长，直到转角分叉。

    ——这不是结束，也不是告别，只是先放手一会儿，让彼此学着在缺口里好好呼x1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他们回到熟悉的据点。门一关上，外头那场灾难就像被隔绝在世界之外。

    阿甫一进门就往沙发倒下，脸整个埋进抱枕里，声音闷闷的：「我现在如果不洗澡会直接睡Si……」

    林致诚一边把外套挂好，一边说：「洗完我帮你敷肩膀，会b较快恢复。」

    阿甫掀起一边眼角，虚弱地嘟哝：「你今天讲的话好像恋人欸……」

    林致诚语气平淡，却一语中的：「你还没答应最深的长期专属同步。」

    沙发上的人一秒静默，然後小声哼了一声：「……我会考虑看看啦。」

    两人默契十足地没有再多说。空气沉了一会，却没有变重，反而像是经过风暴後的平静：冷，但清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晚餐没做什麽复杂的东西，就煮了一锅热腾腾的白粥，配两样常备的小菜。

    这次是阿甫动的锅。林致诚本来想开口阻止，看到对方皱着眉切姜丝、手忙脚乱地煮粥，却又沉默地坐回椅子上没打断。

    粥煮得有点稀，葱花洒得太多，但端上来的那一刻，却格外香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小餐桌旁，没开电视，也没放音乐，只听得见汤匙碰碗的声音。

    阿甫吃完一碗，把碗放下，忽然说：「……如果当时我再慢个一秒……是不是就救不到杰哥了？」

    林致诚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慢慢咬下一口菜，像是在等他把话讲完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要自责啦……只是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一种——我是不是还是不够快、不够强。」阿甫声音低低的，像是在跟谁确认，又像是对自己抱怨。

    林致诚这才开口，语气不重，却b什麽都来得肯定：

    「你没有慢，你救了他。」

    阿甫垂下眼，看着碗底剩下的米粒，手指摩挲着筷子，半晌才轻声道：「……嗯。」

    那声「嗯」，像是吞下什麽重量，也像是终於愿意放过自己一点点。

    林致诚没再说话，他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，又默默把空碗端走。

    ——这个家，安静，却不冷清了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，阿甫在梦中又回到了那个副本。

    空间一样Y暗Sh冷，光线闪烁不明。他听见有人唤他——不，是那个声音，出现了。

    「你愿意陪我们吗？」

    那不是一声邀请。那是某种温柔的綑绑，像是用眼泪浸泡过的绳索，慢慢缠上脚踝。

    他猛然惊醒，满身冷汗，x口像压着什麽，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客厅静悄悄的，窗帘微晃。凌晨四点的城市还在熟睡。

    阿甫披上外套，悄悄走到yAn台，点了根烟，蹲在墙边cH0U着。指尖微微颤，烟雾绕着他发红的眼角。

    不久後，yAn台门被轻轻推开。

    林致诚也没睡，身上披了件薄外套，走出来没说话，只在他身旁坐下，靠着墙壁一同望向夜空。

    风不大，但凉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坐着，彼此没说话，却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沉默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，阿甫终於开口，语气像是无意间哼出来的：「你知道吗，昨天副本结束的时候……我手还在抖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没转头，「我以为这些年经过那麽多，应该会变勇一点。结果我还是怕。」

    林致诚没有马上回，只是看着夜sE沉默了几秒，才低声说：

    「怕了又怎样。」

    「你还是站在那里了。」

    风从两人中间吹过，像是把那句话吹进阿甫的骨缝里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说话，只深x1一口烟，把气沉沉吐了出去。

    像是把那场梦，还有那些说不出的後悔，一起吐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隔天傍晚，阿甫一边整理装备，一边翻出同步模组主终端。

    他打算清一清资料夹，把那次任务的残留档案整理备份，却在子目录底层发现一个未曾见过的提示灯闪烁。

    【同步模组·未知数据包侦测】

    【代码：Ｒ－７９副本残留】

    【请双人登入以解码内容】

    阿甫愣住，点了几下，全都显示拒绝开启。连存取权限都写着：

    【需原同步对象·双向登入解锁】

    他吞了口口水，把终端转向一旁正拆装刀刃的林致诚：「……你觉得，这是那次副本留下来的吗？」

    林致诚抬眼，瞥了一眼模组上的提示，没有靠近，也没惊讶。

    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：「留着吧。以後再处理。」

    语气里没有排斥，也没有多问，就像是知道有些东西，现在不该碰。

    阿甫没追问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把资料夹拉进封存区，标注上「未解／勿动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晚，两人挤在沙发上，一起整理鲤鱼山副本的补充报告。

    一人打字、一人翻纪录，有时嘴里还会碎念一些看不懂的副本道具名称。

    後来不知道从哪个段落开始，阿甫的声音慢了，回话也开始含糊，然後就这麽不小心倒在林致诚肩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林致诚偏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把人推开，也没有叫醒。

    他只是默默地从椅背抓了一件外套，轻轻盖上阿甫的肩膀，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——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以来，他的心跳已经不会因为有人靠近而紧绷。反而在这样的沉默里，更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