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9(吻她) (第2/2页)

得以前每次经过，远远望一眼，万象楼里都人挤人。

    师从初认真地教，寒笙地认真地学。又在笛声的干扰下，他们两个人都没发现寒酥。

    她给他赢过一坛酒，他带她去山茶林里看过一场烟花。

    长长的书案上摊开画卷，羿弘阔正弯腰作画。在长书案正对面摆着一的那座屏风之上，悬挂着几幅古画做参考。寒酥时不时将羿弘阔需要的画卷挂上去，又将不需要的画作抱下来。

    她蹲在他面前，抬头望向他，撞进封岌漆色的眼底。这一刻，寒酥确定封岌是故意让手里的书“不小心”掉下来的。

    她前几日就该送词过来，实在是最近忙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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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本已骑马走了的汪文康被小孩子哭得烦，他又调转马头回头，高扬的马蹄差点又踩翻一个豆腐摊。他直直奔向那对母子。

    原是自己想岔了，他并不是给她暗示叫住她。寒酥有一点讪然，收回目光绕到屏风那一侧。

    寒酥瞬间皱了眉。

    古画珍贵又脆弱，寒酥懊恼自己的不小心。她也不敢直接将摊开的画卷拿起来，怕弄坏了脆弱的纸张，而是急急忙忙蹲下来，从画卷这一端开始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收。她一边卷着画卷一边蹲行往前，直至挪到封岌面前。

    寒酥投去羡慕的目光。

    封岌微眯了眼，盯着寒酥。

    在寒酥转身的刹那，封岌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，唇角几不可见地扯出一抹笑意来。

    寒酥看了店小二一眼，很眼生，不是上次来时见的那个。她询问：“今日怎么人不多？”

    汪文康抬头，不经意间一瞥看见了立在窗口的寒酥。他皱了下眉，继而笑了。

    窗外突然有吵闹声，两个人好奇地走到窗口往下望去。

    “雪意，对那些古画当心些。”羿弘阔提醒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分明有自己宽敞的书房，他偏偏要来这里读书。

    寒酥将视线从画作移开。她抬头，隔着屏风望向封岌。封岌的身影朦胧地映在屏风上。

    待那俩书生走远了，寒酥才收起羡慕的目光，有一点地黯然地走到诗词墙前，去欣赏别人写的诗词。

    临走前，寒酥回望一眼柜台里侧的酒坛子。过年时和封岌一起过来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。

    ——她想除掉汪文康，为了meimei和自己，也为了很多无辜的可怜人。

    寒酥微微歪过头，目光在封岌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羿弘阔突然叹了口气，有些感慨地说：“我这一生唯一的憾事就是这最得意的门生再也不肯下笔。”

    她看见了汪文康。

    “程雪意。”店小二念了一下名字，将寒酥写的诗贴在诗词墙上。这是万象楼几乎一月一次的诗词小试，文人学子将自己写的诗词送过来参与，企图通过这一次次的比试让自己出名。也同样是借助这一次次比试的机会，互相学习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寒酥收回神，点头说好。她将几支师父要用到的画笔依次摆好，又去整理古画，整理完再走。

    寒酥回到赫延王府，直接去接meimei。还没进屋，她就听见了笛声。寒酥放轻了脚步悄声走过去，轻掀布料，看见师从初在教meimei吹笛子。

    “雪意，这边没什么事情要你做了。你回去吧。也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，带你meimei回去吧。”羿弘阔道。

    寒酥跟过去想帮忙，人还未走到屏风处，封岌轻咳了一声。寒酥微怔，以为他在叫她，她转眸而望，见封岌神情懒散垂目。

    三个人的书房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悬挂在屏风上的古画，有几幅已经不需要了。寒酥走过去，将它们依次取下来。收取最后一幅画时，她立在屏风一侧，将画卷一端抱在怀里，慢慢卷收。手一滑，画卷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。卷到一半的长画卷滚展，另一端逐渐延展到封岌面前。

    就在画卷最后一截将要卷收时，封岌手中的书册突然掉落，落在画卷这一端，打得画卷一段的绸带轻轻晃动。寒酥蹲在封岌面前，被这突如其来掉落在眼前的书卷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本侯爷最讨厌啼哭的孩子！”他挥鞭抽去，抽在那对母子身上。

    她想着去师父那里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，却没想到封岌也在那里。

    寒酥愣了一下。恰巧有两个书生打扮的人经过，正猜测着考题。

    寒酥听了一会儿，发现师从初吹笛子比她好了不少。又看了一眼meimei专注的样子，寒酥放下帘子，悄悄离开暂时不打扰他们。

    孩子的母亲赶忙奔过来，抱住孩子安抚哄一哄。

    寒酥走进来，规矩地向封岌福了一礼，再望向羿弘阔询问自己让店家送过来的地图可有纰漏。

    寒酥立在一旁，帮师父调和了颜料，偏过头来望向师父笔下的山河。那是她所熟悉的笔触和画法，熟悉到像喝水吃饭一样信手拈来。可就是这样近乎本能的技法，她却再也不能作画。

    “小娘子这就不知道了。这不是要春闱了？很多学子这时候正抓着最后时间读书准备哩。”店小二的言下之意是寒酥身为女子不用科举，最近才有闲过来。

    他确实不太清楚寒酥是怎么说服封岌给她撑腰说了那句话，可她后来又跟祁朔议亲，在汪文康眼里寒酥明显不可能和封岌是那种关系。

    羿弘阔说没买错，便转身绕回了屏风后，继续去画那幅山河图。

    冬景萧瑟，她款步而行的身影，虽素雅却仍是一片萧瑟里动人夺目的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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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寒酥伸手帮忙捡书，封岌也在同时弯腰去拾书。两个人的手相碰。确切地说，是封岌握住了寒酥握着书卷的手。

    院子里侍女的一声“表姑娘”，让书房里的两个人都转头望过去，看向款步走近的寒酥。

    汪文康大摇大摆地骑马跑过闹市，踩翻了几个沿街小摊，又吓哭了一个孩童。

    寒酥微微将眼睛睁大了些，带着嗔意地看他。她手腕轻转，想要将手抽离，可封岌不仅不放手，反而俯身而靠。隔着她的面纱，去吻她。

    在寒酥深思怎么除掉汪文康的时候，汪文康抬头望着她，也在想怎么弄死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知好歹的女人。不过他并不急，也不能急。人既住在赫延王府，他总要等封岌出征离京才好下手。

    寒酥却想到了之前在家乡时的事情，也同样想到了自那只有一个决定还没有头绪的计划。

    天寒的时候，书房的门窗竟都开着。一架屏风将书房从中间隔开，封岌坐在屏风下的一张藤椅里，手中握着一卷书。羿弘阔立在他身前。两个人正在说话。

    寒酥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吟艺楼，她将最新写的词交给沅娘。沅娘笑盈盈给了她几支笛曲。“你不是说想寻一些简单的曲子先让你meimei学习？我找了找，瞧着都不好，就给你写了几支。”沅娘柔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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