槲寄生庄园的珍宝匣(家奴/SM)_C1 珍宝匣(清水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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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C1 珍宝匣(清水) (第1/1页)

    乘坐马车抵达约克郡时,晨雾已裹挟着槲寄生的尖顶庄园,爬满哥特式雕花窗棂。

    我攥着辛尼亚公爵的遗嘱信纸,站在这幢百年古堡门前,掉漆的尖头皮鞋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响动。三年前还在北爱尔兰的某个乡下办事处抄写文书时,谁能想到土豆配黑面包的日子会戛然而止——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公爵叔叔竟将整个约克郡的产业悉数传给了我。

    "咯吱——"推开沉重橡木门的瞬间,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翩跹起舞。大厅中央的鎏金吊灯垂着蛛网,暗红色地毯褪成斑驳的绛色。

    管家霍金斯佝偻着背从阴影里走出:"欢迎您,公爵阁下,您来的很巧,早餐刚刚准备好。还是说,您要先看看老公爵留下的遗产清单吗?"

    我摇头。传闻中,槲寄生庄园的三件珍宝比任何财富都令人趋之若鹜:女王陛下的"白钻"、尼罗河畔的"黄金",还有东方古国的"墨翡"。

    “叮铃。”

    廊柱后传来瓷器相碰的脆响。我跟随霍金斯的指引,绕过东方舶来的屏风,穿月白色长衫的青年倚着雕花木椅,金丝眼镜链坠在锁骨处晃荡。他端着白瓷茶杯的动作优雅得像只开屏的白孔雀。

    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戒环与东方古国神秘的图腾暗合,茶盏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算计。

    突然,楼梯转角传来一声嗤笑,我闻声抬头,裹着波斯风格锦袍的青年大步踏下,腰间金匕首缀满绿松石,鹰隼般的眸子扫过我的脖颈:“喂,新公爵。听说你连继承税都筹不齐?”

    霍金斯为青年拉开椅子,而他甩开斗篷坐到桌边的架势像抖落沙漠的风沙。

    “请原谅荷鲁斯的无礼。”白言惑优雅地放下茶盏,这位东方人缓慢吐出英文时声音温润如玉,却带着微妙的讽刺:“毕竟从总督之子沦为...展品,落差难免。”

    荷鲁斯不甘示弱,琥珀色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:“至少我还知道自己值多少钱。不像某些人...”

    还未说完,傲慢的埃及人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大手捏住了嘴唇。我吓了一跳,顺着阴影抬眸望去,黑色军装勾勒出男人凌厉的轮廓,他左肩的骑士勋章在昏暗里泛着冷光。

    昆汀的靴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像战鼓,暗灰色的眼瞳在暗处闪烁如狼眸:“他们总是这样吵闹,公爵阁下,习惯就好。”

    随着昆汀的介入,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。我打量着这三位风格迥异的青年,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。槲寄生庄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,而我才刚刚揭开它的冰山一角。

    “公爵阁下,请用早餐。”霍金斯适时地打断了我的思绪,将我引向餐桌。丰盛的早餐摆满了长桌,热气腾腾的烤rou、新鲜的面包和水果,让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争执。至少在这一刻,终于能摆脱土豆和黑面包摧残的幸福感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   霍金斯引我坐到了尽头的主位。而他们默契的坐在最末尾,隔着长桌两头,就连食物都是天壤之别——我眼尖的看到了土豆泥,尽管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奶油汤。

    荷鲁斯拍掉昆汀的手,看着面前寡淡的餐食不满撇嘴,小声嘟囔着我听不懂的波斯语。见我正盯着他看,还特别凶狠的瞪了我好几眼。

    我赶紧收回视线,看向自己面前丰盛到夸张的菜色,顿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:“要不,你们都坐过来吃吧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三双眼睛同时转了过来,带着点诧异。

    “遵命,我的公爵大人。”东方美人率先反应了过来,嘴角微微上扬,放下了手里把玩不停的茶杯,随着缓步走近,我能闻到他身上飘散着淡淡的龙涎香。

    “哈,要我也过去?”荷鲁斯迫不及待的扔掉手里的汤勺,我看得出他已经蠢蠢欲动了,却仍在原地不动,手抚上腰间金匕首,像是非要我亲自去请——让我想在北爱尔兰时,乡绅太太家那只慵懒高傲的波斯猫。

    白言惑倒是毫不见外,已经在我身边坐下:“您刚到庄园,想必有很多事要了解。”男人修长手指轻轻整理领口:“您不想先检查一下……您继承的珠宝吗?辛尼亚公爵还活着的时候,总喜欢确保……状态良好。”

    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正为松软的小麦面包涂上奶酪酱,随口道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可我怎么都没想到,白言惑口中的珍宝,竟指的就是他们自己。

    荷鲁斯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锁骨处的鸦羽烙印。那青紫色的痕迹在烛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,仿佛被秘银烙铁灼烧过的皮肤下,还蛰伏着未散的痛楚。昆汀解下腰间佩剑的动作带起一阵金属嗡鸣,剑穗垂落时,他挺直的脊背竟渗出薄汗——分明是强自按捺着不安。

    我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跳起来,眼睫颤动,瞳孔都在地震。

    “怎么,害怕了?”荷鲁斯哼笑,锦袍领口敞开得更深,露出喉间一道淡红色的旧疤。那疤痕与鸦羽烙印形成某种暗纹,像被某种禁忌咒术串联的符号。白言惑的指尖停在长衫第一颗盘扣上,并未立刻动作。

    他垂眸凝视那枚玉扣,睫羽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,檀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室内萦绕:“请别担心,公爵阁下,只是例行之事。”他的声音比烛火更平稳,可袖中紧握的手却暴露了心底的不安,指甲嵌入掌心,留下几道发红的掐痕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移开视线,石墙上,辛尼亚公爵的鎏金图腾正俯瞰着三人,鸦喙般的族徽似在无声嘲弄。

    “您看起来很紧张。”白言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,“是第一次...面对这样的场面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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