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开始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十三月逾时，仍敌不过六月预言。

    我在十七岁时，写下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日出向黑夜问了早，盖过昨日Y霾。

    「哎！帅哥你要什麽呢？看那麽久？」老板娘的声音由远而近，是一位年迈的老NN。

    附近的邻居都会亲切的称呼她为李大姨。

    她用围裙随意擦了擦手，走向柜台。

    时间还早，店里就他们俩。

    李大姨慢悠悠地开火，外面偶尔路过几个路人。

    江谕撩起浏海，额头因为热冒着薄汗，原本只看得到鼻梁的脸，多出一双清澈的桃花眼。

    他的左右眼正下方各有颗痣，但左眼的b较不明显。

    光照下来还挺有美颜效果。

    柜台旁架子上摆着几种口味各异的三明治，油条和饭团摆在一起，乱中有序。

    「要个培根蛋饼加生菜、薏仁浆，再来个……」

    声音在看到汉堡价格後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早餐卖到一百多，骗谁呢？

    「大姨您最近生意不太好啊？」江谕眯着眼苦笑着：「这，这汉堡镶金了吧。」

    李大姨正煎着蛋饼，煎盘滋滋作响，一GUGU蛋香掺着油炸味弥漫在老旧的店面里。

    「不是啊……还真是！还好你提醒我，老糊涂了都。」李大姨急忙解释着：「这撇是上次有小孩来店里玩不小心刮的，不是价钱。」

    李大姨慈祥的脸上盖过几丝尴尬，手里的锅铲在空中挥啊挥。

    「没事的，难免的事，我帮您弄掉吧。」江谕俯下身，拿出随身携带的OK绷贴在那撇刮痕上。

    「现在没事了。」江谕轻声道。

    李大姨看着他，不由自主地出神，蛋饼差点变焦香味。

    「啊、小伙子谢谢你啊。」李大姨笑着说：「这杯豆浆请你吧～就当是谢谢你提醒我啦～」

    不要脸的小伙子：「好的谢谢您！」

    江谕连忙接下，李大姨愣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李大姨原本还怕他会拒绝，正想着客套话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不需要了。

    江谕将李大姨打包好的早餐顺手拎起，付了钱後向他鞠了个躬。

    「谢谢大姨。」

    早起的鸟儿在电线杆上配合晨风唱着交响曲，大地被微弱光芒染上了金h。

    少年小跑着离开了，留下向着晨光的身影──

    「年轻真好啊～」李大姨感叹着，哼着歌接待下一位客人。

    「什麽事啊，今天这麽开心？」客人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李大姨慢慢道：「遇到个可Ai的小客人。」

    刚刚有一瞬间她突然想起，自己也曾年轻过。

    …….

    公寓电梯里很宽敞，还有冷气，江谕盯着小萤幕上没声音的洗衣JiNg广告发呆。

    几步走出了电梯，江谕打了个哈欠，左手还提着热腾腾的蛋饼。

    他拿出钥匙卡，”滴滴”两声打开门。

    只见硕大的简约客厅里沙发上躺着睡得安详的人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谕把豆浆拿出来，袋子连着早餐一甩在安详的人脸上。

    「g什麽啊？」男生抱着早餐从沙发上起来，r0u着眼睛，声音懒散。

    「你江哥买早餐回来了。」江谕皱眉高高在上看着他。

    江谕：「说谢谢。」

    男生：「中二病发啊。」

    「柳善瀛，」江谕压低声音，「叫不动了是吧？」

    柳善瀛背後一凉。

    「我很抱歉。」

    简短而有力，他自己觉得。

    「还知道道歉，去把书包收一收，七点要上课……」

    江谕停顿一下，迅速瞄一下银边时钟。

    「现在已经六点三十八分零五十七秒了。」

    柳善瀛没看江谕，拖着脚步径直走向房间，书包当成侧背包背，拿出手机叫了计程车。

    一波C作如流水。

    「叫车了，五分钟到。」

    学校其实离这里蛮近的，步行只要不到五分钟。

    江谕只是看他不爽叫他快点而已。

    结果他当真了。

    不，是怂了。

    时钟滴答响，江谕盯着他，有亿点无语。

    有钱人，有随叫随到计程车。

    还有良心发现的中二高中生帮他买早餐。

    「我去检查有没有东西没带到，车到了告诉我。」他摆了摆手，带着钥匙卡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柳善瀛应了声，滑开手机，突然想到了什麽。

    「分班表你看过了没？」

    江谕对着手里的开学清单，说着：「还没，不知道有那种东西。」

    柳善瀛感觉到敷衍，坐在玄关椅子上穿鞋。

    「你分到的是隐形升学班，恭喜。」

    学校虽然没有明确说有升学班，但每次全年级前几也就那几个，同样也在差不多的班级，自然就有了「隐形升学班」这样的口耳相传。

    因为怕会有家长投诉、或教育局会发现，所以还是零零散散有几个差生，每届成绩好的大多都在各年级一、二班，所以据说升学班可能有两个。

    江谕停下手里的动作，背着书包走到玄关门边靠着，嘴角上扬：「没意外，必须的好吗。」

    柳善瀛：「你在得意个球……」

    上计程车後，柳善瀛後脑勺敷着冰袋，司机看着都疼。

    「年轻人，还是要小心点呐，生活周遭潜藏很多危险的。」司机边叮咛边看着柳善瀛略显苍白的脸。

    江谕刚刚一个失手不小心拍太大力，结果柳善瀛後脑勺直直扣上玄关旁的艺术品。

    还好撞到的是钝角，没有出血，但後脑勺肿了个大包。

    此时的柳善瀛也顾不着路途颠簸，只剩一只手也要狂炫早餐。

    「是有多饿。」江谕说着目光落在柳善瀛凄惨的纸餐盒上。

    柳善瀛正嚼着蛋饼含糊不清说着什麽。

    江谕忍着再来一拳的冲动，冷冷说一句：「说人话啊,傻X。」

    柳善瀛手拿着冰袋，举酸了又换了支手，用竹筷指着车窗外。

    江谕顺着竹筷方向望去，车子却突然煞车，所有人头都嗑到前排椅背上。

    司机：「瞧，这就是没扣安全带的下场。」

    真是个相当敬业的司机呢。

    江谕感动得额头火辣辣的。

    或许这就是报复吧。

    柳善瀛习惯了一般拨了拨前发，优雅的翘起脚继续吃。

    江谕：「所以你刚才是想说要给前座嗑头了？」

    柳善瀛嚼着蛋饼，细长的凤眼望向他。

    柳善瀛：「偶素翔说辣家酸那鱼看起奈不错粗，下醋可以粗粗康。」

    我是想说那家酸辣鱼看起来不错吃，下次可以吃吃看，

    江谕：「……放学你等着，我给你做倒扣善瀛狮子头。」

    柳善瀛：「鼻药。」不要

    江谕转过头，头靠在车窗上x1着免费豆浆，先是对上了自己车窗中的倒影，然後他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窗外茫茫人海如电影般快速带过──

    那是急匆匆地，还看不清的电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五分钟的路程为何如此漫长？